繽紛的德國(3):萊茵之路,穿梭在歷史與美景當中
2021-11-26
萊茵河的訴說
告別柏林,我們登上了去法蘭克福的火車。在那裡,我們開啟了我們一直期盼的自駕之旅。
我們的自駕之旅本應在柏林開始,但柏林到我們萊茵河之路的第一站開車要4個多小時。為了節省體力,我們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坐火車先到德國的金融中心,也是歌德故鄉的法蘭克福。沒想到,我們的決定出乎意料地正確。離開柏林的前一天下午,天空就下起時大時小的雨,一直持續到我們離開的早上。但經過近4個小時的火車旅行,雨,在我們到達法蘭克福的時候,停了。真難以想象,若在雨中開始我們國外的第一次自駕行,我們會是怎樣地緊張。
租車有點小驚喜。因為我們在網上租的寶馬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車行給我們自動升級,是柴油的,車中自帶GPS,還是英文的。幸虧有這車裡的GPS,否則,我們的自駕之旅簡直是寸步難行。從法蘭克福到我們萊茵之路的第一站走高速差不多一個小時。雖然聽說德國的高速沒有限速,但因為對車況和路況的不熟悉,我,這個車技不是很精湛的人,開始開得不快。熟悉之後,加速到150公里,可仍然看見無數的德國車風馳電掣般地從我的左線越過。難道德國真的沒有限速?可高速公路上明明標註着120公里。難道這120公里是最低限速?值得一提的是,在德國,無論車速多快,司機只要超過車,立刻會轉到行車線上。德國人的嚴謹在超車上表現得完美無缺。就這樣,帶着對德國高速限速的疑惑,我們開始了萊茵河之旅。
“河流在訴說,千百段舊情;河流在細說,聲聲叮嚀。河流像替我輕奏曼陀鈴,悠悠地細唱心中戀情。萊茵河畔,像畫那樣美;萊茵河畔,清新的意境。” 年輕時聽過的《萊茵河畔》時常縈繞在耳際。那動人的歌聲,那優美的的旋律成為我們這次自駕萊茵之路不可或缺的因素。
萊茵河,是西歐第一大河,全長1200多公里,發源於瑞士,約700公里在德國境內,最後在荷蘭鹿特丹入海。自古以來, 萊茵河就是西歐的南北交通大動脈。在兩千年的時光里,它與多瑙河共同構成羅馬帝國的北界。因為萊茵河的流域面積佔德國總面積的百分之四十,所以這條靜靜流淌在德國西南部的河流可以說是德國的搖籃,它在歷史的長河中默默觀看着兩岸的歷史變遷。
遙想當年,德意志建立了神聖羅馬帝國。雖然號稱“帝國”,國內卻分裂成了幾百個事實上獨立的諸侯邦國。這就是為什麼伏爾泰說,神聖羅馬帝國既不“神聖”,也不“羅馬”,更不“帝國”,因為沒有建成中央集權的國家。萊茵河谷這一帶,因為河上發達的水運,被德意志重量級的三個大諸侯 -上遊的美因茨大主教,下遊的科隆大主教,還有特里爾大主教所把控,處處設卡,處處收費。後來法國從太陽王路易十四到拿破侖,屢屢入侵德意志諸邦,把沿岸可以當作防禦工事的的城堡幾乎全部加以摧毀。現在的城堡幾乎都是複製的。
馬科斯堡
在萊茵河兩岸,從美茵茲到科隆不到200公里的距離就雄踞着60多座形態各異的城堡,可見當年諸侯割據是多麼嚴重。這些城堡,或是海關收稅的關卡,或是抵禦進攻的堡壘,或是瞭望用的烽火台,或是導航的燈塔。雖然大多城堡因連年征戰,已凋敝破敗,有些經整修而成為旅館和餐館,但這些城堡雄踞萊茵河的岸邊,仍不失昔日的風采,與岸邊的葡萄園一起,構成了一幅幅萊茵河之畫。在這些城堡中,最具傲然風採的是馬科斯堡(Marksburg)。
馬科斯堡離萊茵河最美一段的起點-科布倫茨不遠,建於1100年左右,是一處堡壘要塞。城堡城牆高大,地勢陡峭,進攻幾乎不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它是萊茵河中部唯一未被損壞的中世紀城堡。
通過巨大的弔橋門和隧道,我們的中世紀回眸探索就從第二个中世紀的城堡門-狐狸門開始。在一個小陽台上,城堡的護衛者用滾燙的焦油倒向進攻城堡的人。走到展覽牆前,你會發現,馬克斯堡的主人和他們的徽章就陳列在這裏。爬過騎士階梯,來到最古老的住宅區。住宅里的大廳富麗堂皇,可以追溯到13世紀初。大廳前面的炮台是30年戰爭期間建成的,全德國最古老的後膛炮就在這裏。
穿過種着170種中世紀植物的小花園,爬上木梯,來到城堡的核心:院子和雄偉的高塔。站在這裏,極目遠望,萊茵河畔的美景盡收眼底。萊茵河在城堡下蜿蜒流過,河對岸精巧的房屋掩映在綠樹之中,與遠處的森林,山巒,伴着藍天,大片的白雲,綠樹,青灰色的屋頂,靜靜的河流,組成了一幅別開生面的水墨畫。這美景雖與瑞士的美景有異曲同工之處,卻因俯視,更別具一格。
經過保留17世紀原狀的酒窖,進入哥特式大廳的城堡大廚房。這裡有大量的廚具,至今仍用於燭光宴會。爬上石階再上一層,來到帶有火爐的卧室。這裡有天蓬床、搖籃、手紡車等,居然還有嵌在牆壁里的馬桶,這個馬桶當然不是抽水的。神奇的是,排泄物從這個10層樓高的地方“飛流直下”,會落入種植植物的小花園裡,直接變肥料。離開房間,經過教堂,織布間,來到軍械庫。這裡是除巴黎和倫敦塔以外,第三個呈現從公元前600年到公元1500年的鎧甲之處。走過核心塔,進到大廳下面的老馬廄。這裏其實是受刑室,很多拷打工具都在裏面。沿着騎士階梯走下去,就可以慢慢離開這座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古城堡。
科布倫茨
離開馬科斯堡,我們沿着萊茵河畔的42公路,順着萊茵河的水流方向,驅車前往科布倫茨 (Koblenz)。
都說婀娜多姿的萊茵河最美的風景是在美因茨到科布倫茨一段。在這一段,不僅有中世紀的城堡,還有浪漫的村莊和美麗的葡萄園,於是我們就把萊茵河之旅的第一站定在了科布倫茨。我們入住的酒店是此次旅行中最貴的,170歐元。這個酒店普普通通,既沒亮點,也沒特點,還不包早餐,可見科布倫茨是多麼受旅遊者的鐘愛。這也難怪,誰讓它“智慧與美貌”並存呢?
科布倫茨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公元前8年羅馬帝國就在這裏建立了軍事基地。科布倫茨四周的丘陵、葡萄山和森林形成了環繞科布倫茨的獨特風景。被稱為德國“母親河”的摩澤爾河 (Moselle)和被稱為“父親河”的萊茵河在這裏交匯形成了“德意志之角” (Deutsches Eck)。
實際上,“德意志之角”是個廣場。站在廣場盡頭,可以清楚地看到摩澤爾河和萊茵河在此匯流。在“德意志之角”,矗立着為德國統一立下豐功偉績的皇帝威廉一世的騎像,騎像周圍環繞着德國16個州的州旗和德國國旗。在德國重新統一之前,這座紀念碑一直作為德國統一的象徵。德國詩人申肯多夫《給祖國的春天問候》一詩中的最後兩句“只要團結和忠誠,帝國將永存不滅”就刻在雕像的底座上。
德意志之角的正對面是艾倫布萊特史坦要塞 (Festung Ehrenbreitstein)。普魯士在1817年和1828年將這座要塞重新建造成歐洲最強大,最堅固的防衛設施,被稱為"萊茵邊的守衛"。雖然科布倫茨因為在萊茵河上架起一座橋樑而從世界文化遺產的目錄中消失,但它的獨特氣質卻立於不朽之巔。
萊茵河畔
我們猜想到,萊茵河畔定是極美的,但沒想到,萊茵河畔會美得讓我們心醉。離開科布倫茨的萊茵河面,沒有一座橋樑。萊茵河水就像一條玉帶把兩岸的葡萄園、古城堡和歷史小鎮連在一起。青翠的山巒,斜坡上的葡萄園,紅牆綠瓦的小鎮、尖頂的教堂,姿態各異的城堡,如繁星點綴着萊茵河兩岸。因為天氣的或陰或晴,我們不經意間領略了煙雨濛濛中的萊茵河畔和陽光明媚下的萊茵河畔的不同風姿。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我們在周杰倫《青花瓷》的歌聲中駛出科布倫茨,拐入萊茵河畔的9號公路,正正式式地開始了我們的萊茵河自駕之旅。此時,天灰濛濛的,好似給萊茵河平添了一絲惆悵,此刻的萊茵河有一種憂鬱之美。
在9號公路上沿着萊茵河的流向“逆流”而南上,開了5公里,我們來到了典型的新哥特式建築-史特臣岩宮 (Schloss Stolzenfels),也稱“傲岩城堡”。雖說萊茵河兩岸的城堡星羅密布,但以暗黃色為主色調的史特臣岩宮卻被看作萊茵浪漫主義王冠上的一顆明珠。它不僅是萊茵河浪漫主義的代表作,也是德國浪漫主義室內裝飾和建築最珍貴的見證物之一。這座城堡擁有鋸齒般的塔樓,華麗的山牆和中世紀風格的防禦工事,以及萊茵浪漫主義時期最重要的繪畫和壁畫。
沿着9號公路繼續前行14公里,萊茵河在博帕德(Boppard)展現了一個巨大的蛇形轉彎,那場面氣勢恢弘。記得我在中國曾看見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併流的場面,氣勢也是如此恢弘。在博帕德前面的15公里處,有一座萊茵河地區最大的古堡-萊茵費爾斯堡 (Burg Rheinfels),但大部分已成殘垣斷壁,其中一部分被改建成了星級飯店。
繼續前行差不多8公里,上韋瑟爾 (Oberwesel)小鎮就近在眼前。這裡有被稱為"萊茵河畔最美麗的浪漫港灣"的美麗堡,現如今已被改作酒店。 在離上韋瑟爾小鎮8公里的地方,座落着一個迷人的古鎮,它就是巴哈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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