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的另一面】不登黃鶴樓 學武漢人到戶部巷“過早”
2019-05-20
提起武漢,可能很多人都會想起它背負的沉重歷史,過去不少戰爭和重大事件都在這裏發生。 但這次不談歷史、不登黃鶴樓,而是尋找武漢的另一面,到曇華林當一迴文藝青年;遊走昔日兵工廠“漢陽造”藝術園區;登上知音號,回到二、三十年代的大武漢;最後學武漢人到戶部巷“過早”。現在就反轉武漢給人的老印象,尋找不一樣的城市風光!
位於曇華林的融園被喻為“武漢最美的咖啡店”。
曇華林 文青最愛聚腳點
武昌曇華林早於明清年代形成,當時是駐廣總督林則徐用來運糧的主要通道。如今這裏成為了文青最愛的聚腳點,雲集了富特色的咖啡館、郵局和特色商店。
“大水的店”店主將牆面畫滿了武漢富特色的街道和建築。柯炳鐘 攝
曇華林隱藏了許多百年古建,“融園”便是當中的佼佼者,被喻為“武漢最美的咖啡店”。小花園、金魚池塘、紅磚牆、木闆地、黑白老照片,還有馬賽克吊飾,構成了這座民國時期建築的老咖啡廳。雖然這裏吃的都是一般西餐,但光是情調和古舊味十足的建築外形,已深得武漢文青鍾愛。
古街郵局。程惠敏 攝
張大水是文青咖啡館“大水的店”的店主,其自資出版的手繪本 《吾城武漢》曾在網上瘋傳,贏盡好評。《吾城武漢》是外地人的“武漢啟蒙讀本”,連本地人也通過他筆下粗線條的手繪,感受這個城市的質感,對武漢老景點如曇華林、黃鶴樓、江漢關等重新打量。店內裝修成城市繪本的樣貌,牆上畫滿黃鶴樓和武漢大學,樓梯則依次畫成一元路、二曜路、三陽路、四唯路、五福路和六合路。這6條漢口長江邊的街道,在民國的德租界時期是用德國殖民者的名稱命名,後期又按中國人吉祥的意思分別為它命名,很能代表武漢城市街道的特色。此外,店內出售的各種明信片、襟章、地圖等都甚有武漢味道,大水就是要讓你從不同層面去認識這個城市。
以武漢方言設計的襟章。
古街郵局出售各種特色明信片。程惠敏 攝
古街郵局打正旗號是郵局,賣的明信片都是與武漢城市有關。郵局主營慢遞服務,按寄信者指定時間寄出信件,時間當然是越久越貴。這裏還出售原創T恤、手繪地圖,另有吧臺售賣各式飲料。
宗教勝地曇華林
曇華林地處花園山北麓與螃蟹岬南麓之間,隨兩山並行呈東西走向,全長1,200米,東起中山路,西至得勝橋。曇華林還是明代以來的宗教勝地,曾有過佛教的正覺律寺和道教的靈瑞道院。晚清時期,這裏更是美國、英國、瑞典、義大利的教區,傳教士在此傳教、辦學、行醫。武昌第一座基督教堂崇真堂、文華書院(華中師範大學的前身)和天文臺、仁濟醫院、錢鐘書之父錢基博老宅、瑞典領事館等眾多歷史建築都隱藏在曇華林內。
江城壹號原為武漢輕汽廠的工業遺址。
創意園 老工廠變藝術天堂
近年來,活化保育成為老建築命運再生的靈丹妙藥。許多廢棄的舊工廠、舊機房均被翻新改造。漢陽這座被張之洞一手“打造”的工業城,也曾經是大量工廠生產的基地。如今, 昔日的輝煌工業紛紛謝幕,取而代之 擔起了藝術使命。
江城壹號名為《重生 2013》雕塑,由報廢轎車組成。
江城壹號 汽車廠房的重生
走進江城壹號,馬上被一排報廢的迭羅漢轎車所吸引。這個名為 《重生 2013》的雕塑,高 10 米多,由 13 輛五顏六色報廢的轎車組成。 名為“重生”,更大程度上這裏曾是新中國第一臺手扶拖拉機的誕生地。 據知,這裏原為武漢輕汽廠的工業遺址,曾與古田片區眾多老工業專案一起構成了武漢歷史上重要的工業基地。廠內 28 幢蘇式老廠房歷經半個多世紀的時代洗禮,現已成為武漢一 處花園式時尚文化創意產業園,將購物和創意概念融為一體。在園區設計上,改造原有廠房結構框架,採用象徵工業化浪潮的紅色時尚基調與有歷史沉澱的清水牆面設計,工業時代的特徵與現代建築的符號合而為一。園區內可造訪的地方很多,田子坊文化潮街將上海的創意與武漢元素相結合,形成具有特色的文化創意市集; 美食街網羅中西日韓等料理;愛情夢工廠是婚禮造夢基地,在3D 數字技術下,過上最難忘的婚禮;另外還有音樂中心、古原藝術中心、小馬奔騰影城等,讓你無時無刻感受藝術的魅力。
在園內隨處可見的雕塑。
漢陽造 鋼鐵工業區變身
在古琴台下車後走進龜山北路,一個有著文藝小清新的文化創意園迎面而來,哥德式房頂的會所式餐廳,貨櫃箱咖啡屋、陶藝工作室、個性青年旅舍、特色酒吧……漫步其中,會碰到不少在拍婚紗照的准新人,冷不防一抬頭,建築紅磚牆外還爬出上班族或蜘蛛俠,各式創意的雕塑在震撼你的視覺。這個名為“漢陽造的文化創意園”原來大有來頭。半個世紀前,在這片土地上,漢陽造步槍在此製造而成。1911 年10月10日晚上8 時許,程定國打響了武昌首義第一槍,開國第一槍用的正是“漢陽造”。1893年建成的漢陽鐵廠,是中國乃至亞洲近代鋼鐵工業的初生地。曾經在半個世紀內,中國士兵手中的主要武器——聞名全國的79式步槍“漢 陽造”就是由漢陽兵工廠生產的。從辛亥革命第一槍到北伐戰爭、八一南昌起義,以至人民英雄紀念碑上,都少不了“漢陽造”的身影,而漢陽鐵廠的鋼鐵出口總量,更曾等同於中國鋼鐵出口量的總和。建國以後,漢陽鐵廠原址上建立了國棉一廠,原來的漢陽火藥廠舊址也陸續建成了漢陽軋鋼廠、漢陽鋼廠等,漢陽造文化創意園便是在此基礎上改造而成的。如今漢陽造取而代之的是一批美術、攝影師、藝術家的畫室、動漫工作室、 DIY 手工等基地,既保留了老工廠的原汁原味,又注入文化創意的新元素。而園區內漢陽造地標“漢陽會” 是參照1906年的歷史照片,按原型複製104 年前的建築,古色古香的紅磚屋,別具創意。
由廢棄齒輪組成的藝術擺設。 程惠敏 攝
紅磚牆上繪有不少富特色的塗鴉。
漢陽工業與張之洞
張之洞大興近代工業,選址武漢。時任兩廣總督的他,主要興辦了湖北槍炮廠、漢陽鐵廠和 布、紗、絲、麻四紡織官局等 3大近代工業,讓近代工業一直冷落的武漢三鎮,從19世紀90年代起便開始出現近代工業的繁榮景象。湖北紡紗局、織布局、繅絲局、鋼藥廠、槍炮廠等相繼建立,奠定了武漢漢陽地區工業的基礎,難怪張之洞被喻為“中國近代工業之父”。
夜色漸濃,觀眾陸續登上知音號準備起航。圖由知音號提供
知音號 回到大武漢大時代
來到按老碼頭樣式真實還原的漢口江灘知音號碼頭,眼前是一艘上世紀 2、30年代風格的蒸汽輪船,演出還沒有開始,就像是進入了時光隧道。200 米的碼頭上,四處穿梭的賣報小童、賣力吆喝的小販、提皮箱戴禮帽的紳士、穿著旗袍的優雅女士, 回到百年前的大武漢。登船的閘門開了,觀眾根據艙號登船,踏上了甲闆,就融入了劇裏頭。
與傳統戲劇表演不一樣,他們打破觀眾與演員之間的藩籬,近距離觀看演出。圖由知音號提供
想要更加入戲,在演出開場前,可以租借旗袍長衫,完全進入了大武漢大時代。陳楚賢 攝
船艙結構分為一層酒吧、舞廳, 二層船艙、三層船艙、和四層親水休閒平臺,分成 A、B 和 C 三個登船口, 3個路線,有別於傳統演出,並沒有分成演出、觀眾區。從A登船口入內, 往二層空間去,大時代裏充滿故事色彩的舊時人物,各據一間房間,他們各自表述、傾吐,演出是流動的,觀眾是觀者同時也是參與者,隨意進入任何一個空間,去尋找、傾聽和感受,與舊人擦肩、與時空交錯。二層演出結束,工作人員很流暢地將觀眾帶上三層空間,在那裏觀眾可以是自身體驗的創造者,換上艙房裏準備的衣物拍照,或寫一張明信片。
酒吧裏上演著遠航的離愁、驚喜相遇的種種故事,細微的情緒轉折扣人心弦。圖由知音號提供
酒吧裏上演著遠航的離愁、驚喜相遇的種種故事,細微的情緒轉折扣人心弦。圖由知音號提供
來到親水休閒平臺,樂隊唱著歡快的曲調,感受老武漢的歌舞昇平。圖由知音號 提供
來到一層舞廳,燈火輝煌的所在。身份個性各異的人物在裏頭跳舞,一個旋轉、親昵、耳語都是細緻而精彩的故事,最後演員邀請觀眾一起共舞,置身演出的之中成為演出的一部分。接著轉身到同一層的酒吧, 故事裏有好久不見、再次相遇、還有等不到的人,對白都句句到位、每一個表情動作都扣人心弦。
音樂停止,畫面定格彷彿幻化成永恆。跟著指示來到 4 樓親水休閒的甲闆平臺,這才發現知音號早已經緩緩開動,穿過長江大橋,武漢市的璀璨夜景就在江水兩岸,樂隊唱著輕快的曲目,感受老武漢歌舞昇平的歡快氣氛。
戶部巷是武漢人最愛“過早”的地方,這裏有各式各樣的小吃攤檔。武仲林 攝
跟武漢人“過早”
武漢人習慣“過早”,簡直把吃早飯看成像“過年”一樣隆重,而且喜歡在街頭吃。明清古巷“戶部巷”是武漢人最愛過早的地方,在這裏可以找到各式各樣的小吃攤檔,兼具了東西南北各地方特色。
熱幹面
武漢的早點選擇眾多,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要數熱幹面,街頭巷尾隨處可見售賣。無湯的熱幹面,方便打包,不論何時何地,拌勻即可邊走邊吃,是武漢人活生生的寫照。這碗看似平凡無奇的麵條,用香油拌勻後攤冷,添入碎蘿蔔幹、酸豆角、榨菜絲再拌上芝麻醬,令原來幹 巴巴的麵條,吃起來爽口彈牙。在武漢,最有名的熱幹麵店是蔡林記,經營了近百年,深受武漢人歡迎。
三鮮豆皮
武漢小吃“豆皮”,賣相極為討好,味鹹。外層由綠豆粉混和蛋漿煎成;裏面則由糯米飯包著鹵制過的筍丁、 肉粒和榨菜。豆皮的餡,必須是湘產糯米。傳統的豆皮是在大熱鐵鍋內製作。先把上好的綠豆磨漿加上米漿和雞蛋攪拌成漿汁,用大鐵鍋將漿汁平攤入鍋,攤成面 皮,再鋪上一層糯米,放入餡料,翻蓋上攤好的漿皮,熱數分鐘起鍋,最後切成小方塊。原 本只是傳統湖北農村小吃,卻成為今天“過早”必吃的食品。
汽水包
擁有幾十年歷史的武漢特有傳統小吃。在煤火爐上放置一大口平底鍋,蒸騰的熱氣不斷從鍋蓋邊冒出, 幾分鐘後待水汽漸漸收幹,再澆入一瓢金黃的食油,聽著包子發出的吱吱聲響,十分治癒,最後再將雙面略煎一會兒就大功告成。一口咬下去,內餡的胡椒香味樸鼻,熱呼呼的包子最適合作為冬天“過早”的食品。
油燜大蝦
武漢夏日給人的想像,非油燜大蝦莫屬。紅彤彤的一大盤,顏色豔陽似火。說是大蝦其實是小龍蝦,自從湖北潛江被評為“中小學龍蝦之鄉”後,小龍蝦風潮席捲江城。跟當地人吃油燜大蝦,還得個吃法:吸上一口湯汁,扭蝦頭,吮蝦黃,剝蝦殼,再咬一口蝦肉,再吸吮滿是香油的手指,讓嘴巴圓滿地享受火辣的過程。
面窩
面窩是武漢特有的小吃之一,和熱幹面一樣,是武漢人最愛吃的“過早” 食品。面窩製作簡單,先將用大米、黃豆混合磨成的米漿倒在一個設計獨特、中間凸起的圓形鐵窩勺,然後撤上黑芝麻,放到油鍋裏炸,很快便製作出一個邊厚中空的圓形米餅。
行程建議
Day 1 抵達武漢後先到酒店安頓好,再往長江大橋看日落,之後在吉慶街晚膳,各式武漢風情小吃與佳餚都能在這裏找到。飯後到漢口江灘邊散步,附近有不少特色酒吧,是武漢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Day 2 戶部巷過早,感受老武漢人一天生活的開始。下午遊曇華林,這裏有不少富特色的小店和咖啡廳。喜愛歷史的遊客可以參觀辛亥革命武昌起義紀念館(俗稱紅樓)、辛亥革命博物館或登上武漢地標黃鶴樓。晚上逛楚河漢街,體驗武漢夜生活。
Day 3 參觀江城壹號,園內有特色小店、創意市集、餐廳等,足夠逛上一整天。晚上登上知音號,欣賞長江首部漂移式多維體驗劇。
Day 4 上午參觀漢陽造文化創意園區,下午返回。
本文轉自《暢遊行》2017年10月號
程惠敏、陳楚賢I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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